溪口之行思至亲
陶继新
小时候学习政治与历史,刻在脑子里的一个非常深刻的印记就是:蒋介石是一个十恶不赦的“独夫民贼”。既然是坏到这个份上,就必然是无处不坏,令人深恶痛绝。今日溪口蒋氏故里一游,方知蒋介石并非一无是处。他的事亲至孝,甚至常人难以为也。他为母亲所写的祭文,更是情真意切,感人至深。
这对我的触动很大。
孔子教育他的弟子要“入则孝,出则悌”。自称是对孔子之说学有所得的我,却没有达到蒋介石的境界,实在是惭愧之至。
我的母亲早已过世,老父虽在,然而身体却是一天不如一天。住在城里又不习惯,只是有了重病之时方才来济医治,住上一月两月而已。现在住在乡下二弟之处,全靠他与弟媳照顾。尽管每年寄回或送回数千元钱,可这并代替不了我对他的孝心和他对儿子的思念。
所以,这次溪口之行给我最大的触动就是,不单单是要让老人“衣食足”,更为重要的是要多给其送去感情的“食粮”。
其实,我的故乡在给我留下美好回忆之时,也留下了很多伤痛。我此生最大的苦难就来自于我的老家,甚至起源于我的父亲。那是常人难以想象的悲苦之旅。但不知为什么,故乡还是让我留恋,父亲依然让我思念。而且随着岁月的流逝,这留恋与思念也与日俱增。
溪口之行,更增加了这种留恋与思念。
白天奔波,现已到了10点多钟,但我还是夜不能寐。规划着何日回归故里,想象着何时见到父亲。就在那个鸡鸣犬吠之声可闻的土屋里,一起与父亲、弟弟吃饭,一起与小时的好友交谈。如果是月明星稀之夜,还可以将小桌板凳挪至院中,泡几壶热茶,听着蛐儿的欢唱,望着无涯的天际,回忆似水的年华,咀嚼悲怆的艰辛,以至“不知东方之既白”。
想象在脑子里游动,字也在电脑上流动。
但愿睡个好觉,但愿梦游故里,梦见父亲
(《行旅有道》,陶继新 著, 2015年10月第1版。)